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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保資金缺口逐年增加 煤城阜新轉型期不少於20年

每日經濟新聞(博客,微博)記者 王傑 遼寧阜新攝影報道1960年版的5元人民幣上,阜新海州煤礦電鎬奮力挖煤的形象,躍然入目,它也同時記錄著這座城市的輝煌。60多年來,阜新市累計為國傢生產原煤7億多噸,發電2500多億千瓦時。然而,過度開采,使煤炭資源逐漸枯竭,轉型成為阜新的必然選擇。2001年12月,國務院確定阜新市為全國第一個資源枯竭型城市經濟轉型試點。從此,阜新開始瞭轉型的艱難探索。但由於起步晚,產業結構單一、生態環境惡化、社會保障壓力大等問題,阜新的轉型困難重重。2月底,《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實地探訪這座以煤聞名的城市,瞭解其轉型現狀,以期為其他老工業城市提供轉型參考。和眾多老工業城市一樣,一旦資源枯竭,喪失支柱產業,將面臨迅速衰落的境地,阜新也是如此。近年來,隨著煤炭資源的逐步枯竭,阜新重點企業阜礦集團的主力礦井中有23對礦井相繼關閉停產,2000年,全市三分之一以上地方工業企業處於停產、半停產狀態;12.9萬產業工人相繼下崗,占職工總數的28.8%,19.8萬城市居民處於最低生活保障線下,占城市人口的25%。阜新市經濟轉型辦公室(以下簡稱經轉辦)提供的資料顯示,“九五”期間,全市地區生產總值平均增幅2.1%,低於全國平均水平6.2個百分點。其中,2000年經濟增長速度僅為0.2%,人均國民生產總值為全國平均水平的50%。阜新市經轉辦副主任王鐵軍自我解嘲道,經濟增長速度僅為0.2%,就約等於零增長。對此,阜新更迫切需要發展替代產業,目前,阜新已確立瞭十大產業集群,包括煤化工、液壓、氟化工、皮革、板材傢居、農產品(000061,股吧)、新型材料、瑪瑙等。不過,在阜新的轉型過程中,產業定位不明確,一些產業不強不精,產業更換頻繁等質疑不斷出現。以阜新最初確定的現代農業為例,該產業存在“富民不富市”的尷尬,對地方經濟推動並不大。但實際上,這背後是阜新巨大的社會保障壓力。“我們必須先解決大批礦工的吃飯問題”,王鐵軍說。據阜新經轉辦提供的 《阜新市經濟轉型情況匯報》顯示,因下崗職工問題,阜新社保資金缺口不斷增加,由於東北地區老企業多,退休職工人數相對較多,收繳上來的養老保險金不足以支付退休金。到2012年底,阜新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放心保)統籌基金累計缺口18億元,2013年還將增加9.6億元。礦工的出路2月23日,周日。地處遼西北的阜新市,依然寒冷。早上不到9點鐘,阜新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的大門口,就已聚集瞭上百名求職人員。求職者的年齡多在45歲~60歲。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瞭解,這些求職者多為下崗、退休人員,其中大部分曾是礦工。54歲的老賀是求職大軍中的一員,1979年曾在海州露天煤礦參加工作,是一名煤礦線路工。2005年,海州露天煤礦正式宣告破產後,老賀被返聘到原單位。老賀告訴記者,2014年1月1日,因礦源枯竭,54、55、56周歲三個年齡段的職工在新年初,被通知在傢休息,每月拿1280元的補助。“除去失業、養老、醫療保險,一月也就剩800塊錢。”老賀表示,幸運的是,老賀還剩兩年半的時間就退休瞭,屆時可以領取退休金。與老賀相比,下崗礦工老李的境遇更加艱難。2004年,在五龍煤礦工作的老李買斷工齡得到2萬多元後,就開始奔波。礦工技術的單一性,讓“老賀們”在勞動力市場上容易陷入被動,阜新當地大量下崗礦工,隻能做一些技術含量低的體力活。實際上,解決下崗礦工的生存問題是阜新市轉型過程中不得不考慮的首要問題。2001年12月,在經過3個月的調研和確定轉型方案的基礎上,國務院確定阜新市為全國第一個資源枯竭型城市經濟轉型試點。從此,阜新開始瞭資源型城市轉型之路的艱難探索。2002年,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嵐清在阜新市考察工作時指出,阜新做好社會保障工作、安排好職工基本生活,同時調整產業結構,大力發展現代農業以及與現代農業相適應的農產品加工業,集中力量解決煤炭資源枯竭礦區職工的生活和就業問題,保持社會穩定。至此,現代農業成為阜新轉型後的主導產業之一,在王鐵軍看來,該產業可以解決民生的燃眉之急,讓失業人群先活下去。王鐵軍介紹,阜新市人均6畝耕地,發展現代農業,可以安排工人就業,自我解決溫飽的問題。據2013年7月發佈的 《阜新市轉型工作情況》中提到,全市涉農產品深加工企業超過131傢,龍頭企業實現主營業務收入200億元,年均增長30%以上,形成瞭生豬、乳業、花生等16個農業產業化鏈條,安置就業2.5萬人,帶動30.6萬戶農民從事基地建設。然而,王鐵軍認為,現代農業難以強市,對財政貢獻不大,隻能成為穩定當時形勢的緩沖器。此外,王鐵軍稱,目前阜新農業發展的困惑是,農產品季節性太強,東北隻有一季,收割後馬上就要加工,而此時企業一旦生產不瞭,如何儲存才能讓農產品保鮮,進而再生產,這需要解決。而且農產品產業鏈不可能無限做大,存在運輸半徑的問題。轉型產業“由一增三”因此,即便是煤炭資源日漸枯竭,能源仍是阜新經濟(310358,基金吧)轉型發展的重點。王鐵軍告訴記者,阜礦集團是阜新經濟轉型的主力軍,有負責“掩護”阜新轉型的作用。也就是說,阜新的煤可以有節制地開采,等其他產業起來瞭,這就是“掩護轉型”。穩煤強電之路也在為阜新轉型爭取時間。為瞭保持鞏固煤電產業的優勢,阜新市對五龍、清河門、海州立井進行技術改造,加大對阜新煤田深部勘探力度;利用破產礦區的技術、設備到內蒙古白音華開發建設新礦山。王鐵軍認為,去內蒙古開礦,同時也轉移瞭一部分人群的就業。此外,阜新還實施瞭發電公司“上大壓小”技改項目,新建瞭金山煤矸石熱電廠。依托風能資源的優勢,阜新市引進瞭華能、華潤、大唐、中國風電等企業建設風力發電場。目前來看,阜新多元化經濟中的農業、能源業、液壓與鑄造業占全市經濟總量近八成。液壓產業是阜新市原始產業經濟,在煤炭枯竭後,成為政府發展經濟的重點。資料顯示,阜新液壓產業始於上世紀60年代初期,阜新液壓件廠曾一度位居國內液壓行業三甲之列。上世紀90年代後期,長期形成的計劃經濟體制機制等諸多矛盾日益凸顯,曾經的液壓龍頭企業逐漸失去瞭昔日的輝煌,產品市場占有率急速萎縮,由納稅大戶變成瞭虧損負債大戶,“阜新液壓”幾近銷聲匿跡。王鐵軍表示,阜新液壓件廠一個最大的貢獻是把這些技術人員散落到阜新來,很多的副廠長、副總、銷售人員等,如今都自己開廠,形成遍地開花之勢,大小有幾百傢。2009年阜新市政府把液壓產業作為全市重點發展的三大產業之一;2011年,科技部火炬高技術產業開發中心正式命名阜新液壓產業基地為國傢火炬計劃特色產業基地。阜新市官方提供的數據顯示,液壓產業,2012年銷售收入突破300億元。阜新市液壓氣動協會常務副會長、阜新市經信委副主任張玉柏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液壓產業其實包括液壓業與裝備制造業,中期目標的產能是500億元,千億是個長遠目標。多元化發展求生存除瞭發展原有能源外,阜新市也在煤化工上謀求出路。在阜新當地官員的眼中,遼寧大唐國際阜新煤制天然氣項目的上馬,將會為阜新的經濟帶來大的增量。2007年開建的巴新鐵路,使阜新成為煤炭集散地,也為大唐投資做瞭鋪墊。據瞭解,大唐國際總投資245億元、年產40億立方米煤制天然氣項目,於2010年正式核準並開工建設,這是阜新歷史上投資最大的工業項目,也被寫進瞭《2014年阜新市政府工作報告》。阜新將圍繞煤制氣天然過程中產生的焦油、粗酚、石腦油、硫磺等副產品開發一批深加工和綜合利用項目。不過,煤制氣項目曾被學者質疑是污染項目。對此,王鐵軍認為,煤制氣項目的主要污染物是硫化物和粉塵,粉塵好治理。硫化物主要靠回收、脫硫,生產硫酸。這一項目之所以落戶阜新,在王鐵軍看來,原因之一是交通的便利。他告訴記者,蒙東的褐煤熱點低,正適合做煤制氣。由於交通條件的改善,到阜新的價格也不超過百元,阜新的煤由於熱量的不同,價格是蒙東褐煤的幾倍,也算是互惠互利。不過,煤制氣項目並不能給阜新帶來很多的就業機會,該產業更多需要專業人才。王鐵軍說,由於遼寧大唐國際阜新煤制氣有限公司具有法人資格,所以稅收都交到阜新市。預計每年利稅會繳納5億~6億元,“對阜新將來會起一個決定性的作用”。《2014年阜新市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加快十大產業集群建設,煤化工產業力爭實現銷售收入50億元,液壓產業實現450億元,氟化工、皮革、板材傢居產業力爭達到100億元,鑄造產業實現140億元,農產品、新型材料、瑪瑙產業實現30%以上增長。液壓產業遇瓶頸不過,阜新轉型後,在替代產業的發展上依然面臨不小的難題。以液壓產業為例,在阜新走訪的幾天中,記者曾三次來到國傢液壓產業集群示范基地,開發區內略顯空蕩,偶爾有幾輛車從開發區開發大道上駛過,同時記者發現,至少有十傢以上企業無人上班。除瞭上下班的高峰期,這裡鮮見行人。據當地人表示,這些沒有生產的工廠,有些是因為業務量小,延遲開工。即使在記者走訪當天的下班高峰期,從此地發車的8路公交車,包括記者本人,僅12名乘客。一傢鑄造廠的工人告訴記者,廠裡已拖欠工資數月,大年二十九,僅發瞭1000元的過節費。王鐵軍對此並沒有回避,其稱:“有些工廠沒建成,有些則建完瞭效益不太好,整個大的環境不好。”但一位在這裡工作多年的工人表示,兩年前,每到中午吃飯時間,這裡人潮洶湧,很是熱鬧,從此地發車的8路公交也總是滿員。王鐵軍分析,中小企業抗擊風險能力差,在市場上跟著大企業走,在低谷的時間也比大企業長。阜新液壓的特點就是遍地開花,“它缺乏整合和技術升級、產業升級”。阜新市液壓氣動協會秘書長張瑞傑認為,“目前阜新液壓產品技術含量較低,附加值也不高,市場競爭力不強。而液壓產品的升級速度較快,企業稍慢一點,就會被甩下。”她說,“如果產品不行,市場馬上就被占領,企業面臨的是市場萎縮;另一方面,產品的技術和人傢有差距,回款就可能不及時,造成企業運轉比較困難。”對此,阜新液壓業在技術上尋求突破。2011年,浙江大學國傢電液控制工程技術研究中心、浙江大學國傢大學科技園與阜新市開發區簽訂瞭共建 “阜新-浙江大學液壓裝備技術創新中心”協議。此外,對於一些工廠尚處於閑置狀態,一位不願具名的退休職工向記者透露,有些企業就是想通過開發區的優惠政策,騙取貸款,挪作他用。王鐵軍也告訴記者,這種情況在5、6年前出現過,短期內不排除這種說法,但現在不達到投資要求,是無法辦理土地證的。對於阜新液壓的未來,王鐵軍說,下一步分工會越來越細、機械化越來越強,企業不會再大規模地增加,但總投資、產值、銷售收入肯定要增加,企業會越來越集中。阜新轉型期不少於20年遼寧省委省政府決策咨詢委員、遼寧社科院研究員馮貴盛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阜新市經濟規模不大,2013年地區產值62億元,在全省最低,原因之一是阜新市僅轄一縣;二是產值基數小,“近五年經濟發展速度基本高於全省平均發展速度1~2個百分點,實屬來之不易。”在王鐵軍看來,阜新的轉型期不能少於20年。因為從經濟規律、經濟發展的角度,轉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國傢發改委能源研究所所長助理高世憲告訴記者,對資源枯竭城市要區別對待,阜新作為第一批資源枯竭型城市,客觀地講,其轉型起步較晚,難度更大。他認為,對於阜新來說,民生肯定放在第一位,然後再綜合考慮城市的產業佈局。由於資源枯竭,從煤炭做文章的餘地不大,隻能根據城市本身的特征,培育自己的產業,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原社科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所長、中國城市經濟學會副會長牛鳳瑞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多年的轉型試點,沒有達到預期目標,這是非常正常的。中國研究轉型城市很長時間,但始終沒有把思路理開,更多考慮的是就地發展。他認為,礦業城市,能源枯竭後,生存的基礎條件改變瞭,這是根本原因,需要用更寬闊的眼光、更廣的方位,來考慮資源配置,即人口流動問題,需要在全國范圍內優化勞動力配置,優化人口能源佈局。出外打工是第一步,人口壓力會相應減輕,而一部分打工者留在打工地,也促成城市人口的轉移。牛鳳瑞分析,還有一種方式是在現有的產業基礎上進行轉型,也就是朝產業鏈的上下端延伸。替代產業的發展,需從當地的資源稟賦和地域分工進行。他進一步分析,城市轉型和產業轉型是兩個概念,城市轉型是城市定位,發展以及產業結構的轉型;產業轉型,則需通過區域分工,選擇比較有優勢的產業,來進行發展。北京大學教授、中國區域科學學會會長楊開忠告訴記者,不同的城市,要根據自身的情況,因地制宜地提出轉型方案,把自身的轉型跟國內外機會結合起來,善於把握國內外環境中所帶來的機遇,要富有創意、快速響應環境的變化,融進體制機制,任何轉型都是有收益,同時也有成本和風險,要有舍得放棄和敢於冒風險的精神。同時,城市轉型需要國傢給予一些政策上的扶持和支持。記者手記阜新:礦竭後的自我救贖每日經濟新聞記者 王傑 發自北京在阜新市的簡介上,礦藏儲量中,“煤的儲量較大,資源儲量達10億多噸”被單獨提及。然而,到達阜新後,幾乎所有當地人都對這種曾經引以為傲的礦產隻剩下一種看法,“煤已經被挖空瞭。”這座“因煤而生、因煤而興、因煤而衰”的城市,早在十幾年前,就因過度開采而迅速衰退。如今,煤炭遺留給這個城市的更多是失落—大批的失業礦工,以及過度開采留下的生態疤痕。在海州露天礦現場,霧蒙蒙的天空下是一個有階梯的巨型煤坑,兩輛黃色的鏟車正在工作,白色、黑色的煙霧不時從坑裡冒出。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煤坑的邊際。站在欄桿邊,仍能聞到淡淡的煤煙味,一位當地的婦女催促著孩子,“污染多大啊,趕緊走”。75歲的郭大爺,每天都要來此逛上一圈,看著海州礦靜靜地待上十幾分鐘。1959年時,郭大爺來到海州礦,開瞭13年的電鎬。據郭大爺回憶,他曾經開著134號電鎬在一年半內搬掉半個山頭。對比昔日的輝煌,這位老人略感悲涼地說,海州礦已經沒有煤瞭,工人就得退休、下崗,不能創造價值瞭。在阜新的采訪中,無論是下崗礦工,抑或地方官員,都對這個城市的前途,既有焦慮又帶著殷切的希望。對於資源型城市的命運,有專傢將其分為“春蠶型”和“蝌蚪型”兩種。“春蠶型”的城市就像春蠶作繭,絲盡而亡,需要整體搬遷;而“蝌蚪型”城市則像蝌蚪蛻變成青蛙,隻要擺脫瞭對資源的依賴,城市也會得到可持續發展。而阜新轉型的最大難題,在於資源已接近枯竭才開始有效行動。目前,如何完善產業轉型,如何積極自救,仍是阜新正在努力的方向。在礦山公園裡,象征榮譽和昌盛的99號電鎬定格在公園中央,向南前行約200米,“海州礦精神永存”的紀念碑正記錄著這個城市新的起點。

新聞來源http://news.銀行房屋信貸利息任何問題免費諮詢中和信貸hexun.com/2014-03-11/1629035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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